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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外婆

外婆是去年冬至走的,已经过去一个月了。

外婆走的很突然,去年国庆和思婷订婚的时候,外婆看上去都不错。谁也不会想到,2个多月后外婆就离开我们了。外婆是因为心血管疾病去世的。起先外婆只是说没有胃口,不想吃东西,但是并没有感冒发烧的症状。我妈和小舅妈就带着外婆到我们县的社区诊所去看,连续打了几天点滴后,依然没有好转,而且反而说头疼。之后又去了县人民医院,做了各项检查后,也没有说出个明确病因。再后来,大舅、小舅、小姨们都回家了,带着外婆到江西省人民医院检查。在南昌的前两天,也没有检查出问题,直到第三天才通过更细致的扫描,发现外婆心脏动脉已经破裂,只剩很薄的外层血管壁包着动脉,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。检查结果出来的第二天,外婆走路就很困难了,而且说话也有点卷舌。

医生说,外婆这个身体情况,手术风险很大,可能很难下手术台。大舅和大家商量,决定还是把外婆接回家,不在南昌做手术了。我想做这个决定的时候,每个人内心都是极其痛苦的,是一种生命终点到来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苦。后来听我妈说,外婆去南昌检查之前,就和大家说了,如果能治就治,如果不好治,还是不想折腾。

外婆病了我是知道的,那还是周末我给老妈打电话,老妈说外婆不舒服,但一直没去看,说第二天要带外婆去看。后面每周给老妈打电话的时候,我都会问问外婆好了没,然后心里想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。所以那个周六突然听到老妈说外婆病的很厉害,我真的接受不了,毕竟前两天我还在微信群里看到外婆下床走路,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。外婆从南昌医院回家的那天,我也从北京坐火车回来了。因为我想看看外婆,我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外婆了。

回到家看到躺在床上的外婆,眼泪早已忍不住了。那个时候外婆还挺清醒的,她总结自己的一生,说自己这一辈子没做出什么事,就是带大了这些孙子外甥。这句话让我印象深刻。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啊!外婆养大了六个子女,之后又帮着带孙子外甥。做一大家子人吃的饭菜,洗一群孩子的衣服,谁有个头疼脑热,带着去诊所看,这些都是外婆的默默付出。所以,无论我们走到天涯南北,取得多么大的成就,里面都有外婆的功劳。外婆病重的时候,每个人都回来看外婆,这是我们对外婆最深厚的致敬与感谢。

我是从小学开始就在外婆那生活,在那吃饭、睡觉、上学,只有周末才会回自己家。十多年的时光,许多事情仍然记忆深刻。还是上小学那会儿,有时候周五老妈没空来接我,外婆就带着我走到老桥脚下,给我五角钱让我坐公交车回家。高三那年,为了让我准备高考,基本上每周都有鸽子、炖肉吃。即使上了大学,每年回家,外公外婆也会拿些鸡蛋给我。在外婆那生活,也不用我干什么活,只要一心看书学习就行。所以我能上大学,肯定有外婆的付出。

外婆一辈子勤勤俭俭,为家庭默默付出。听老妈说过一件事,外公年轻的时候因为胃病在南昌住院,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。外婆把地卖了,到处借钱给外公看病,而且一个人在南昌照顾外公。外公康复之后,外婆又和外公一起做豆腐,生活才又慢慢地好了起来。每次大家庭需要办什么大事,外婆也总是最操劳的,找这找那,忙里忙外。

出身农村的外婆,有着中国女性传统的优良品质:朴实、坚韧、勤劳、顾家。这些优良的品质也影响着我们这些小辈,教导我们如何在社会立足,教导我们如何经营自己的家庭,教导着我们如何充实地度过自己的人生。

外婆走了,但这些优良的品质代代相传,生生不息。